雨翔

馈赠之物4

弦响了,箭却未发出。

他是故意的。

小奴隶的身体在发抖,将男孩护在身后,声音沙哑的要求他们留下他,做他们去往西方的领路人。

也许是他眼中的火焰过于炽热,也许是第一次见有兔子跳出来和老虎谈判的,他决定要逗他玩玩。于是他调转了弓弦,对准了他。

他的兄弟们发出一阵哄笑,他一把拎起双腿发软的小奴隶。

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。”

他轻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。

“我可不会趁你的意。”

寻死是懦夫的行为,勇士只能死于战场。

这是维京人烙印于骨血的信条。


小奴隶傻愣愣的望着路边那些曝尸荒野的人,他那白皙的脖颈被麻绳磨出了血痕。

“你想埋了他们?”他嗤笑一声,跺了跺脚,“这块土地冻的连铲子都挖不开,你真想挖,用你那细嫩的爪子和牙齿试试。”

血腥味与尸臭味他们并不在乎,严寒会带走尸臭,掳掠了人体内的水分,也阻止了细菌与腐生物的生长,最终会掩埋在冰冷的地表下。

小奴隶的眼睛静止在一具尸体上,就一动不动了。

他的那双眼睛让拉格纳想起了那只盘踞在山头的幼鹰,它受了伤,却又抗拒人的接近,在被它用爪子与喙啄得双臂鲜血淋漓之后,拉格纳将它带回了家。它却不吃不喝,几天之后,就死了。

拉格纳心头隐隐的不痛快起来。

他冷眼看着小奴隶将尸体费力的从横梁上弄下来,失去水分的尸体很轻,像是体内的灵魂飘走了,他抱着他朋友的尸体,仿佛此时才从动荡,恐惧,噩梦般的几天中清醒,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人,在这蛮荒之地无处容身,他流不出眼泪,那泪水也随这严冰一样,被严寒封印在了心里。


拉格纳将脸埋入手掌中呆了片刻。

那是他与艾塞斯坦刚刚相识的事情了,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,梦中的情景,清晰的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。

这座瑰丽堂皇的宫殿正如它的所有者一样,冰冷,华丽,孤独,令人窒息,却又tiaodou着他人一探究竟。

他在床边静静坐了一会儿,决定出去走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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